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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本上,我是個不算細心的人,數學曾讓我吃過苦頭。


印象中,對國小數學,好像沒有發生過不懂的情況,不過也因為常常不小心,很少考到滿分。


到了國中,就開始有麻煩了,當時對抽象的未知數產生距離感,連帶的因式分解、一元/二元一次方程式……都陷入麻煩,似懂非懂的,被逼去補習做題目,才把這個洞補小一點。當時,數學對於我,完全就是應付考試,我沒打算跟他太熟。


考高中時,還發生了因為計算題填錯答案格的悲劇(就說不細心嘛!),最後只得選擇就讀工專。


工專的數學就更可怕了──微積分!!原來抽象的數學再加入極限的概念,真是OOXX……不在話下。然值得一提的,我遇到了一個真正懂自己在教甚麼的老師,雖然很嚴格,但是很善譬,許多抽象的概念能化成可以實際體會的經驗。所以那時我大概知道微積分在搞甚麼,但是題目做得不多,分數也一樣還是不多。


更高深的工程數學,就更OOOXXX了,我壓根不認為虛數、傅立葉轉換……,會跟我的人生會有甚麼交集。饒了我吧,我不過是個會粗心填錯重要考試答案格的人,為什麼要去算一個奇形怪狀的函數的頻率域變化。我不會說我是數學的絕緣體,但是,我真的對諸如“一個叫傅立葉的法國人把我現在的生活搞得這麼悲慘"這樣的事感到無言也無力!


在工專的最後一年,再怎樣迷惘,也得要想想自己的未來。或許就只是怕別人瞧不起,逼自己做了一個插班大學的決定,一個所費不貲的決定(補習費就約4~5萬、一年內淡水台北往來的機車油費、後續報考各所大學的報名費用……)。這樣敗家的決定還是得到了父母的支持,該說是天下無不是的孩子嗎?!這輩子所受的教育中,只有這一回是自己開口要的,突然地,就有了前所未有的責任感,更何況,還要家中財務鼎力援助,責無旁貸呀!!


當年工專同學們一起打聽哪家補習班的講師比較高明,探到原來教我們微積分的老師竟然是南陽街名師,咱們一票同學決定重新投入他門下。這次真的體會到:一件事物,若只是被迫接受,恐怕只能看到那事物的表面;唯有加上主動的心,才可能剝開那層表皮,看到內在。


突然地,微積分變得沒這麼可怕;

漸漸地,原本看起來跟天書一樣的定理與定義竟是有理可循;

慢慢地,奇形怪狀的函數原來是美麗、對稱而規律的圖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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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簡單而對稱的曲面:雙曲線函數


好像是一扇關了好久的窗,漸漸地打開了,透進了窗外原本就可喜的陽光。當然,老師厲害是主因,而我在這個時刻準備把眼睛、耳朵打開,算是碰上了時運造化。並不是說我的數學變得有多厲害,只不過,我可以不再害怕它,我可以把它視為是一種工具,一種跟物理、機械,力學……等學科對話的一個重要工具。


而日後透過閱讀,原來早在牛頓、萊布尼茲之前,阿基米德等西方先賢就已經在探究有限區間內之無限趨近的概念。突然覺得,能夠對這種學科略知皮毛,讓我覺得似乎與古聖先賢有了那麼一點連結,讓我竊竊地感覺到一絲絲的與有榮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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